既然已经把景林也一同拉了过来,兽医就把景林后背上的伤也一起看了,饲养员和兽医聊过景林的情况,但亲眼看见的冲击力还是不小,这愈合程度好得他都开始惊叹:“这是毛毛皮外伤好得最快的一次了吧?再养几天结的痂自己就能掉了。”
景林难得没接兽医手上的牛肉,甚至对兽医的看诊有些不耐烦。
他现在一心揪在陆缪爪子上,生怕陆缪为自己出的头,导致这只东散养区的霸王从此变身瘸腿小子。
“毛毛这是催你看缪缪。”还是饲养员更了解他们一些,兽医转而把手里的肉喂到了陆缪嘴边。
可活动的笼门挤过来,把陆缪卡得很死,景林趴在旁边的笼子里帮饲养员解释:“等会可能会有点疼,笼子的机关只是让你不要乱动。”
景林这边的笼子和陆缪是同款,但这次把景林抓来主要起到一个陪伴镇定的作用,饲养员这俩日才突然反应过来。
只要把陆缪和景林放在同一个空间,就可以收获一只危险性减半的陆缪。
啧……虎粮。
准备给陆缪查看爪子的兽医也这么想,在他眼里,毛毛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从陆缪身上移开。
陆缪很排斥两脚兽的靠近,但迫于景林的眼神和笼子的机关,陆缪已经在尽量把忍不住伸出来的爪子收回了肉垫里。
蓬松的缪缪小面包一按就疼,陆缪的脸色变得很不好,但他没有吱声,只是闭上了眼。
就好像闭上眼睛以后,景林也同样看不见陆缪了一样。
景林在一旁却看得很清楚,陆缪的嘴角随着兽医手指落下一抽一抽,兽医没有说话,但景林猜测陆缪肿胀不堪的虎爪肯定是发炎化脓了。
一想到陆缪爪子的伤是为了保护自己才留下的,景林就自责不已。
就算答应了,我也只是你名义上的老婆而已。
这个事情,陆缪心里肯定也非常清楚,不然方才和景林的目光对上以后,才不会躲躲闪闪。
“哥,里面全是脓水,得挤出来。”
陆缪在虎园的地位果然很高,兽医靠近时都用上了尊称。
把虎爪上面结的痂挑开以后,景林看见了从肿胀的虎爪里,流出来的汩汩黄红相见的脓水,兽医带着口罩和手套,挤压的动作看上去十分娴熟。
这个过程果然很疼,陆缪那边的笼子不断发出嘎吱声,陆缪依旧咬着牙不肯吱声,但面上压抑不住的痛苦表情看得景林十分揪心。
景林上辈子就是爱猫人士,更何况现在遭遇伤痛的是朝夕相处了好几个月的陆缪。
他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被揪了起来,明明伤的是陆缪的虎爪,但自己好像也隐隐感受到了疼痛。
景林突然理解了第一天被关进小黑屋时,陆缪面上又担忧又忍不住想责备的神色。
“缪哥,知道你疼,叫出来没事的。”景林忍不住开口劝道。
“你别看……”陆缪的声音都在抖,“只是小伤,不怎么疼,我就是不习惯被两脚兽触碰……”
“唔……!”
都折腾到发炎化脓了,哪里可能不疼。
陆缪松开咬紧的牙后,呻吟声就泄了出来。
爪子上的伤相比起景林后背上的伤口而言,处理得没那么及时,但好在陆缪的创口不大,只是略微有点深,往后几天观察一下,按时上药少走动也就好了。
“缪缪下次再乱来就把你的爪子剁掉!”处理完虎爪的伤,把两只老虎拉回散养区的路上,饲养员像吓唬小孩一样吓唬陆缪。
陆缪看上去满不在乎,连头上的耳朵都不带动一下,完全把饲养员都警告当做耳旁风。
陆缪现在只觉得自己刚才被两脚兽捏过来捏过去的爪子不干净了。
想舔。
从治疗开始,目光就一直没从陆缪身上没离开过的景林及时发现了陆缪低头的动作。
“上完药不许舔!”景林和陆缪隔笼相望,开口厉声制止了陆缪习惯性的清洁动作。
“要是爪子废了,我就不要你了。”怕不够,景林继续幽幽道。
陆缪的动作果然慢了下来,他端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
陆缪犹豫再三,不知如何开口。
两虎又一起被关进了小黑屋里,陆缪爪子伤势算不得重,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因为太过膨胀没法着地。
“有话快说。”
别耽误我吃晚饭。
两虎从园内为动物们专门设立的诊所回来时,也临近饭点。虽同在园区内,但一来一回,又加上诊疗时间,也耗了大半日功夫,景林回了散养区后也没能见到心心念念阳光最后一面,非常干脆地走进了笼舍。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饲养员也不再强迫两只东北虎独自隔离养伤,把毛毛和陆缪放一块,对他们两,谁都好,对饲养员,也很好。
谁不想看见自己凶猛的毛孩子乖巧打滚呢……
饲养员真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