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苏并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只是浅薄的理解为,交付国家大事,够用了。
从甘霖殿里出来,容泽一直有些沉默。
走了许久的路,他方才转过头来看向苏苏,
“真的没办法了吗?”
苏苏摇了摇头,
“陛下身体亏空太严重了,纵使解了毒,也撑不了太久。”
年轻时征战沙场,不知多少次生死间徘徊,本就有着旧伤。
这些年虽是养尊处优,可却也劳心费力,国事繁忙,而他体内的毒素也无时无刻的不在吞噬着他的经脉。
早就无解了。
苏苏在东宫待了一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没了理由在宫中多待。
容泽与她一同用了饭,便是派了车马将她送回了安平侯府。
赏梅宴进宫那日,已然是腊月十七,折腾了这几日的时光,已然是临近小年。
苏苏的马车刚在安平侯府门口停下,后面便是紧接着跟上了一辆马车。
苏苏下了马车,鬓角的步摇被冷风吹的微微摇晃,与此同时,后方马车上的人也走了下来。
那人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生的很是清秀,着了一身竹青色的长衫,墨发半挽着,头戴玉冠,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
看年纪穿着,大概是在外访学不着家的二公子,苏云宁。
苏云宁看着一身浅青色衣裳的苏苏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对着她露出一个笑,
“你就是苏苏吧,我是你二哥。”
自走丢起,这些年再没见过。
可妹妹,已经出落的这样落落大方,好看了。
苏苏与母亲,生的真像。
异样
苏苏低眸,对着苏云宁行了一礼,
“苏苏见过二哥,还未谢过二哥特意让人带回来的蜀锦。”
苏云宁听着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都是自家人,谢什么?”
许是血脉相连,这一动作苏云宁做的很是自然,而苏苏,也丝毫不排斥。
可落在了急冲冲跑出来的苏云舒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苏夫人知晓苏云宁要回来,多日不见儿子,自是想念的,看到苏苏回来,亦是惊喜。
这两日她被皇后娘娘留在宫里,别提她有多么担惊受怕了。
好在,回来了。
且他们兄妹,看样子还相认了。
苏夫人别提多高兴了。
可苏云舒却是暗自低下了头,广袖下的手微微攥起。
果然是这个苏苏,果然是她!
连书中,对她最好,愿意为她豁出命来的苏云宁,也倒戈了吗?
苏云宁看到苏夫人,露出一个笑来,对着她行礼道,
“儿子拜见母亲。”
抬眸间,苏云宁对上了苏云舒低下的眸。
视线交错,他看到了她眼底的落寞。
于是,下一刻,他也不自然的避开了苏云舒的视线。
苏夫人却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赶忙走上前来,看了看自家儿子,而后将两人一起往家里带,
“快别站着了,都回家说。”
苏云宁点了点头,一众人进了花厅。
苏夫人一个劲儿的拉着苏云宁问,问他游学的时候怎样怎样,学到的东西可多,受了多少苦。
问着问着,还不忘看向苏苏,问了她一下宫里的状况。
苏苏便是胡扯了两句,说谁皇后觉得她礼数不够,留她在宫里学了两日规矩。
可这不说好话,一说,苏夫人急了起来,拉着她来回看了几下,
“学规矩?皇后娘娘可以对付过你?”
苏夫人捧着苏苏的脸,满是心疼,
“都瘦了。”
而往下看去时,她看见了苏苏手心的伤,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
苏夫人看着苏苏的手,音色颤抖,
“皇后打你了?”
素闻皇后做事随心所欲,与太子关系也不太好,会不会虐待苏苏?
苏苏抽回了手,脸上露出一个笑,
“娘亲说笑了,是我不小心摔的。”
手心的刀伤跟摔伤不是一回事,可毕竟,苏夫人见不到伤口。
苏夫人满是心疼的摸着苏苏的手腕,咕哝道,
“怎的这么不小心啊?”
苏苏垂眸,
“对不起啊,母亲。”
苏夫人听着一笑,
“你那儿来的错?”
她说着,又是想到什么,遂开口,
“即是回来了,那便别走了,我让小厨房去给你做猪蹄汤喝!”
吃哪儿补哪儿,哦
总是没错的。
于是,苏苏又是留下与苏云舒他们一起,配苏夫人用了个午饭。
席间,她发现,苏云宁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