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梁心语一愣。
萧启炎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纯粹的偶然，如你所说，我之所以这么对待我的儿子，总是有理由的。”
“什么理由？”梁心语追问。
萧启炎转头睨了她一眼，道：“但是，无论我对他怎么不上心，他始终是我的儿子，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两个人互相残杀。”
“六年前，萧凌险些杀死萧玦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你不觉得你的话可笑么？”
“当年阿凌要杀阿玦的事情，我并不知道。”
梁心语嗤笑，沉默不语。
“你想要我给阿玦所谓的父爱，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可以尽弃前嫌，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让他回到萧家，并且从此之后，不再干涉他的所有决定。”
“所有？”梁心语确认道。
萧启炎点头，“只要他不再对阿凌勃谿相向。”
“如果他要夺走你的资产呢？”
“哼，只要他能，我等着！打打杀杀或许我比不过他，但是商场有商场的规矩，不是有枪就能征服的。”
和萧启炎这种老油条打交道，他不会把你当做儿媳妇让着，他是商人，你不认真点动点脑子，是不可能斗得过他的。
而这，也是梁心语从一开始就把姿态放这么高的原因之一。
不能给萧玦父爱，却放他自由，让他回到萧家么？
梁心语思忖了一下，觉得自己和老爷子还算是谈了个好价钱。
但是……
梁心语末了坦白道：“我不能保证，能劝服他。”
萧启炎道：“只要阿凌活着一天，我的话就生效。”
“好1梁心语立刻道，“老爷子一言九鼎，到时候别食言了1
车子再度回到刚才出发的街道，梁心语下车，回到自己车上，踩足油门，扬长而去了。
萧启炎望着红色跑车消失的方向，苦笑。
“真的是老了，居然被一个小丫头颐指气使1
秦阎道：“梁小姐本性并不坏，只是性子直，老爷别往心里去了。”
萧启炎目光里突然多了一层傲然，“六年前反对他们在一起，是怕那丫头的身份害了阿玦。没想到，小丫头倒是不错，也只有这副性子，才配得上阿玦1
想到六年前，秦阎感慨道：“怕是梁小姐和大少爷都不会知道，六年前您之所以临时改变主意，让二少爷娶了裴小姐，其实不是什么和大少爷的交易吧1
“秦阎，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对阿玦那孩子太苛刻了？”
秦阎笑，“没有老爷，大少爷也不可能会成长到今天这样的程度，您这么多年费尽心思培养大少爷，又怎么会苛刻呢？只是您为何不把真相告诉梁小姐？”
萧启炎嗤笑，“告诉她，那时候雪莉的人会正好在危机关头救了阿玦，是我安排的？还是告诉他，这六年来、这三十年来，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
萧启炎望着窗外的灯光，嗟叹，“罢了，我从没想要他理解我什么，只要他这辈子能好好活着，是不是恨我，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