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去给江玮廷诊断的太医说江玮廷是郁结于心,加之饮酒过量,伤及心肝,至今仍旧昏迷不醒,不过开几副药,禁酒调养几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料想他也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好好儿的身子,能说病倒就病倒了?
敏贵人照旧来给他送汤,见他愁眉不展,扶额叹气,主动握着他的手,轻轻在他虎口处按摩,“皇上每日操劳国事,伤身费脑,太医们虽是为了皇上好,可是药三分毒,长此以往臣妾怕您龙体受不住,头痛之时,只要轻轻按摩虎口就能缓解。”
皇帝不知道她哪儿知道的这些,不过这么一按摩,他确实觉得舒服不少,脑子里始终绷紧的那根弦似乎一下松减了。
“你这是跟太医学的?”
敏贵人说不是,“臣妾从太医那儿讨要几本医术,自己摸索出来的,让皇上见笑了。”
皇帝看她一眼,扬唇笑道,“真是难为你有这份儿心了。”
能得到皇帝一言半句的夸奖,对初初复宠的敏贵人来说都是难得的,她也很懂得分寸,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不能急功近利,目的太明显反而会叫皇帝厌恶,因此观望着时辰不早了,也不多待,起身告退。
皇帝抓住她指尖,撂下满桌的折子,跟着站起来,“朕跟你一起,今晚就在碎玉轩歇下。”
于夫人教给她的这些果然有用,欲擒故纵这一招,对男人来说永远是屡试不爽的,纵使是皇帝,也得乖乖儿上套。
不过这还不够,她表现出一副很想皇帝去,却又十分的为难的模样,踌躇道,“皇上这个月已经去过臣妾那儿好几回了,后宫的诸位姐妹们对臣妾难免有所不满,皇上,要不您还是”
皇帝不由分说牵起她的手,“朕想去谁那儿就去谁那儿,想去几回就去几回,朕倒要看看,谁敢多说半句不是!白玉,摆驾碎玉轩!”
敏贵人心里很高兴,可高兴之余,转身望一眼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心里又难免惆怅,今天没看见账本,皇帝很谨慎,连白玉都不知道皇帝把账本藏在哪儿,虽然知道就在养心殿,可养心殿里这么大,真要是藏个账本,想要找,可也难着呢,况且,皇帝现在十分警惕,没一个去过养心殿的人都要被登记在册,这样想要把账本偷出来不就更难上加难了?
江玮廷动动嘴皮子说的轻松,可哪里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现在就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但凡性差踏错一步,就会被重新打会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不敢冒险,所以的必须得小心翼翼。
可皇帝警惕,她根本也找不到机会下手。
皇帝瞥她一眼,毫不避讳的牵起她的手,“走吧,想什么呢?”
敏贵人晃了晃神,“哦,臣妾臣妾看见皇上每天得要批阅那么多折子,心疼皇上,恨不能为皇上分忧。”
皇帝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后宫不得干政,你想为朕分忧也不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