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这封信,居然还能如此冷静的坐下来跟她说话,兰姒总觉得他的反应太诡异,又道,哪儿还坐的下来啊,“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写的。”
“我相信你。”他拉着她坐下,“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几天都去见了什么人,这封信是从哪儿来的?”
兰姒一下就想到了于夫人,“你走后我出去见了于夫人,她说敏贵人在宫里可怜,就写了封信安慰她,还一再坚持让我亲自送进宫去,我嘴上答应了,可回来之后越想越不对,就让小李太医代为转交,我也没打开看过,我真的不知道这封信里面写的居然是这些。”
她想想,惊出了一身冷汗,要是自己亲自去送的话,少不得要跟敏贵人闹起来,到时候把江玮鹤跟皇帝都吵来了,信里的内容公之于众,这不是蹿捣着他们兄弟当场翻脸吗?
可是于夫人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如果真是为了敏贵人好的话,就该教她如何讨得皇上欢心。再者说,她这样做难道就一点也没有考虑过自己吗?他就没想过自己今后该怎么办吗?她也是她的女儿啊。
她心里很难受,鼻子也酸的不像话,眼眶红彤彤的,眼角憋着一滴泪,将落不落的,“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我得找她问清楚。”
江玮鹤说你先别慌,“十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况且,你真的相信你爹说的,你娘当初是因为你爹嗜赌成性才抛夫弃女的吗?”
她摇摇头,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听不进去,吸吸鼻子,还是忍着没哭出来,“我爹就是这样说的,倘若不是,那还能是什么原因?”
知道她跟于夫人之间的关系之后,江玮鹤也派人去查过当娘的事,只是知道这件事原委的人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可见是早就计划好了的,现在除了兰裕没人清楚当年的事,可兰裕一口咬定是自己负了她。
可越是这样,江玮鹤就越是觉得事情另有隐情,至少得绝不可能像兰裕说的那么简单。
于夫人未必有这个胆子敢擅自做主去策划这样的事,她身后一定还有别人。
兰姒怔怔的看着他,不大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是说我爹还有事情瞒着我?”
真相往往最伤人,江玮鹤不知道该怎么得跟她说,轻轻从身后抱住她,“这件事追究到最后,于夫人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她是你娘,我卖你一个面子,可以不追究,你听我的吗?”
她哽咽着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一年两年就足以把一个人变成你完全陌生的样子,就更别提十几年了,于夫人是生了你的母亲,可你们已经分别了十几年,她早就不是之前的那个人了,人是会变得,你们没有母女的缘分,倒不如就当从未相认过。”
她没忍住,抬手擦擦眼泪,“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女儿,她就可以不管我呢?为什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