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宝珠咬紧唇竟然嘤嘤哭了起来,哭声初时细微,到了后来竟是跪地嚎啕大哭,一直给段之臣磕着头,头磕在地上哀声道:“驸马爷,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我秀秀才会死,你杀了我为秀秀报仇,放了家禹。”
段之臣顿时吓到了,脱口而出:“宝珠,你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说要把你们怎么样?”但见得她流泪,心头莫名一软,朝沈家禹叫道:“把宝珠扶起来再说。”
沈家禹把宝珠从地上扶起来,宝珠眼眶红红的,额头也被磕在地面红肿起来。
段之臣轻吐一口气,幽幽道:“沈家禹,我对你已经有初步的判定,不知你可否能做到。”
沈家禹听得黯然,过了半晌才点头道:“驸马爷,但说无妨,就算是给秀秀抵命我也无话可说。”
段之臣面色一凝,清了清嗓子,沉声问道:“你知道秀秀死后,她娘为这事很伤心,而且她失去秀秀这个女儿后,她以后就是孤身一人。”
“家禹愚昧,没懂驸马爷的意思是指?”沈家禹微微愕然。
包括在殿内的人都有些诧然,不知道她这是想表达什么?一般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可以判罪入刑了,而她不但没有定罪,反而问些奇怪的问题。
段之臣没有理沈家禹而是把视线转移到宝珠的身上,定了定神,勉强稳住心绪,又问:“宝珠,你是孤儿是吗?”
“是的、、、”宝珠眼眶一红,低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人领养,后来领养我之人生病不幸救治而过世了,遇到了家禹,便一直生活在他们家里。”
原来如此,那可以说宝珠和家禹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如果自己现在拆散他们,是不是有点太残忍,可是,秀秀又死得那么无辜,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难道真的要砍了沈家禹的脑袋为秀秀报仇么?
段之臣哦了一声,思索了一会,再问:“假如秀秀的娘愿意原谅你们,你可不可以像秀秀一样做她的女儿,照顾她后半生,让她以享晚年。”
“阿、、、”宝珠张了张嘴,吃惊道,“驸马爷的意思是、、、、、”
段之臣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接明了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以我之见,秀秀她已经死了,就算杀了沈家禹,杀了你们全部人也无法换回她的生命。而且你们也是逼不得已,但这并不代表你们是没有错的,你们动了杀念,有了恨意,就是一个错。在这里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让沈家禹和宝珠为了秀秀的死做一个补偿,照顾秀秀的娘,让她有生之年,不至于孤独终老,你们也好好的反省一下,检讨一下自身存在的问题。我不想用一条命去抵一条命来定你们的罪,因为这样治标不治本,所以我这个提议是一个完美的结局。”说完,把视线停留在殿内的大伙身上,仿佛在寻求他们的同意和意见。
大家都哑然无声,包括那跪在地上的余县令也是一脸吃惊,对于这个结论他也无话可说。
唯独只有村长思前想后的思索了半响,赞同道:“我也觉得驸马爷这样判很合理,所谓人死不能复生,秀秀的娘也甚为可怜,女儿不幸遭害,她一个孤家寡人,以后老无所依,实在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驸马爷考虑周到,判案果断聪明,实在是我们百姓之福,我也深知自己有太多做错的地方,还望驸马爷能大人有大量原谅老朽。”话音刚落,村长恭敬的像她鞠了一个躬。
听到这里,骆雨秋咬了咬牙,终是道出:“雨秋也同意驸马爷的判案结论,不管如何,秀秀已经死了,所有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或许她也同意我们这么做。”
无天没有说话,呆呆的望着宝珠,千言万语,都是言不由衷的,都是无法诉说的,也罢,他能做的就是放手,让深爱的那个人可以拥有幸福。
段之臣朝沈家禹和宝珠斜睨一眼,淡淡道:“你们呢?对于照顾秀秀娘的事?你们有什么异议没有?”
沈家禹和宝珠闻言似深感惊喜的同时跪在地上,沈家禹心存感激的双手撑地,眼眶微红,眼泪流下,面上懊悔不已,哽咽低语道:“家禹不敢有什么异议,只要秀秀的娘不介意,不恨我,我愿意如她是亲娘赡养,绝无怨言。”
“宝珠也愿意做她的女儿,会替秀秀照顾她的余生,并且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做一些弥补。”宝珠也泣声不止的抽泣道:“我也无法报答驸马爷对我们的宽容,真是愧对死去的秀秀,愧对她的娘。”
“别说什么报答了,我现在就只有一个要求,你们好好照顾秀秀的娘就行,我废话不多说。我不判你们的罪那是因为看在你们那份真挚的爱情,所以你们好之为之,以后不管做什么事都要为别人考虑一下,不能歧视残疾人。而且秀秀那身体缺陷并不属于残疾,而是她比我们特殊一点,你们可能还没见过那种一生下来就没有手脚,或者两个人连在一起,只有一个心脏的人吧,还有些更恐怖的我也不提了,总之一句话,不能歧视别人,因为我们都是平等的。”段之臣心底发涩,面上却是微微一笑:“出来这么久了,也应该回府了,案子也水落石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很高兴,因为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