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手指搭在玉扣上,用眼神疯狂示意。
李承铣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终于抬手,手指灵巧地解开扣子。
“沾染了脂粉味,是不该穿了,明天换件干净的。”
林楠绩:……
【斗不过,根本斗不过。】
外袍解开,林楠绩动作极快地甩掉外袍,穿着里衣翻身上床,裹紧被子,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时辰不早了,我要睡觉了,皇上也快回去休息吧。”
林公公吃干抹净,开始赶人。
谁知道李承铣也开始解外袍:“外面雨势太大,朕就在这里歇下。”
林楠绩瞪大了眸子:“这……床不够两个人睡。”
李承铣看着足足能睡下四五个人的床,目露质疑。
某个公公不想同床共枕,偏偏事与愿违。
“雨大,路滑,安危至上。”
李承铣不经意抬手,露出被雨水浸湿的伤口,微微渗出些血迹。
林楠绩顿时就后悔了:“好吧,看在烧鸡的份上。”
林楠绩哈欠连天地将李承铣手上的纱布换下,重新回到床上,用枕头在两人中间划了一道楚河汉界。
李承铣好笑地看着林楠绩虎视眈眈的模样,吹灭了蜡烛,两人隔着被子,躺在一张床上。
过了一炷香,谁也没睡着。
林楠绩欲哭无泪地睁开眼。
【糟糕,一不小心吃太多,撑着了。】
林楠绩不安分地翻身,正想忍过去,忽然听见枕头落地的声音,然后就被扯进了一道温暖的怀抱,他还没来得及推开,腹部就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轻柔缓慢地揉着肚子。
林楠绩手缩了回去,双眼舒服的眯起,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咪。
【有点舒服……】
【狗皇帝按摩消食的手法太好,不能怪本公公。】
睡意弥散上来,林楠绩忽然警觉地睁开双眼:“皇上怎么知道我积食了。”
李承铣手不停顿,面不改色,低沉的嗓音隐隐带笑:“你吃了两人份。”
林楠绩:【……】
“怪朕,下次不喂这么多了。”
林楠绩干脆闭上了眼睛,不想看李承铣揶揄的表情。
第二天,林楠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整个人舒服极了。
床畔已经空了,昨夜被扔到地上的枕头全部整齐放在床上,就像没有人来过一样。
他从床上起来,就发现自己已经穿好了衣服,一身月白色的衣袍,虽然换了一身,但依然还是那条腰带。
林楠绩完全不知道李承铣什么时候给他换的衣服。
他手指按着玉扣,气咻咻地在心里控诉:
【手段太心机了!】
雨还没停,院子里池塘的水都满涨了,本来是大雨倾盆的天气,蒋家却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寿辰。
林楠绩刚推开门,要往外走,头顶上就遮了把伞。
林楠绩侧头去看,是昨日亭中弹琴的琴女。
林楠绩双手背在身后,眼珠子一转,脑海中涌现一个大胆的主意。
“……空尼奇瓦?”
琴女双手一抖,睁大了一双眼睛,随机激动说出一串鸟语。
林楠绩扼腕不已,痛心地摇了摇头。
再多真不会了。
琴女双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情。
林楠绩猜对了,这琴女果然是东瀛人。
虽然是雨天,寿宴仍然摆在园中花厅,且来了不少人。熙熙攘攘的,竟然将园子挤得水泄不通。林楠绩到了以后,立即有人上来寒暄。
林楠绩也没有真的两手空空,毕竟参加寿宴,还什么也不带,多少有些尴尬,林楠绩就从方文觉缴了的徐府库里挖出来一块寿石。
没事,反正还要回到府库。
林楠绩送得一点也不心疼。
倒是其他人察觉林楠绩和方文觉关系不错,自动将林楠绩划为皇上的宠宦,连说话都十分客气,弄得林楠绩也得拿腔作调,装出几分宠宦的张扬不羁来。
林楠绩坐在湖边位置,一边听着其他人的恭维,一边拿着一块点心,就要投进湖里。
却被琴女一把按住。
林楠绩本是无意之举,却看见琴女微微摇头,而主位上的蒋明德露出紧张的神色。
林楠绩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
大户人家建园开池,多会养些锦鲤讨个彩头,可蒋家池水死寂一片,一尾鱼都没有,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
就在这时,一阵骚动传开,林楠绩循声看去,就看见蒋明德起身迎接。
“这样的雨天,指挥使还肯赏脸前来,实在是蒋某人的荣幸。”
指挥使大手一挥,下人立即献上寿礼,竟然是一块巨大的珊瑚石。
“今日是蒋兄大寿,小弟岂能失了礼数?这块珊瑚石献给蒋兄。”
林楠绩双眼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