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顿时面面相觑,谁家教子无方,居然教出这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败家子?
有几位大臣的目光闪避起来,可惜廖白帆却没有给他们机会。
廖白帆继续道:“不仅如此,微臣还发现,有人对北昌王的二公子不利!”
李承铣微微惊讶:“说。”
廖白帆道:“昨夜北昌王儿子姚绍安擅闯北镇抚司,被及时拦住,暂时看押在北镇抚司。经审问发现,有传言北昌王在诏狱屈打成招,他轻信传言,意图闯入诏狱闹事。”
群臣面面相觑。
一个在青楼闹事还能说是凑巧,两个都这样就有点蹊跷了。
这北昌王不会是得罪什么人了吧。
“报——”
这时候,一个内侍匆匆从宫门跑来,一路气喘吁吁地跑上大殿:“启禀皇上!有人击登闻鼓!”
林楠绩“咦”了一声:【居然有人敲登闻鼓?】
文武百官们也震惊了,这登闻鼓都多少年没有人敲了,上次被敲响的时候还是太祖在世呢!他们有生之年居然还能看见有人敲登闻鼓?
李承铣眼中略过一丝讶异:“所谓何事?”
那内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状……状告北昌王!”
这话一出,犹如在朝堂投下一枚炸弹,整个朝堂都陷入了沸腾当中。
李承铣沉声道:“宣进殿。”
不一会儿,内侍后面跟了一个人,走上大殿。
林楠绩看见姚居安的时候,目光震惊了一下,不禁竖起耳朵仔细听。
姚居安一袭白衣,走上大殿,撩起下摆跪在大殿之上:“草民姚居安状告北昌王通敌谋反!”
李承铣眉头微皱起。
姚居安?这不是姚沛的排行第三的儿子吗?
怎么会敲登闻鼓状告自己的父亲?
大理寺卿方文觉到抽一口冷气:“你这是何意?北昌王可是你父亲,从来没听说过儿子状告父亲的!”
姚居安脸色丝毫未变:“不错,草民告的就是姚沛。”
守在廊下的林楠绩:【喔!情敌相见。】
李承铣:???
情敌?李承铣觉得很是可笑。
李承铣扬了扬眉梢,他登基以后,登闻鼓第一次被敲响,他很也想知道眼前的这个人会说什么。
李承铣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正中的姚居安:“想告什么,仔细说来听听。”
姚居安跪在大殿上,字字清晰道:
“草民状告姚沛身为将领,通敌卖国,勾结鞑靼王室,亵渎战争。”
“姚沛身为一员大将,却对百姓的苦难熟视无睹,私吞军资倒卖,置百姓和士兵的性命于何地。”
“姚沛出卖友人,致使十年前的按察使陈靖远一家被处死,一百多口人葬身火海。”
所有人震惊了,以至于想了一阵子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桩陈年旧事。
只是不知道,这桩陈年旧事怎么和北昌王现在的案子牵扯到了一起。
李承铣眼睛危险地微眯:“你是姚沛的儿子,却要告他?”
姚居安目光沉沉:“草民并非姚沛的亲生儿子,而是陈靖远的遗孤。当年我父亲奉命监管长生阁的修建,人手不够本要姚沛增兵支援却被拒绝。后来长生阁倒塌,致使百姓遭殃,我满门上下含恨九泉,只剩我一人苟活于世。”
大殿上窃窃私语起来,陈靖远那桩案子时隔久远,只知道家里全都烧死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一个儿子存活了?
还被北昌王改名换姓收养了。
难不成真是北昌王多行不义必自毙?连养子都看不下去了,要敲登闻鼓状告?
这简直就是一桩惊天消息。
李承铣沉吟道:“朕竟然不知有此内情,北昌王一直将你宣称为自己的亲生儿子,你却要告他,果真不顾养育之恩也要告?”
姚居安目光坚定:“不错。”
“既然如此,”李承铣示意廖白帆,“将北昌王及其二子带上大殿,朕和百官亲自审理。”
过了一炷香的时辰,北昌王和两个儿子都被廖白帆和司南浩带到了大殿之上。
姚沛看见跪在地上的姚居安后,神色讶异:“居安,你怎么在此处?”
李承铣道轻轻挑了挑眉梢:“方才敲登闻鼓状告你的正是他。”
姚沛震惊,身后的姚振安和姚绍安更是瞪大了眼睛。
“三弟,你疯了!你居然状告父亲!”
李承铣问姚沛:“姚居安指认你通敌叛国,勾结鞑靼书信往来,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李承铣又问:“他还指认你私吞军资,你可有话要说?”
姚沛依旧沉默。
姚振安和姚绍安急了。
“爹,你快说话啊!您怎么可能勾结鞑靼,这三年镇守北境,多少风霜都熬过来了,怎么可能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