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高丽纸也不过如此,不过是在华夏造纸术的基础上,加入楮树皮,以楮树皮增加纸张的韧性,不足为奇。”
“高丽纸造纸技艺确实高超,但却源于华夏,却还没到人人趋之若狂的地步。”
符照脸色顿时黑了。
这个小太监怎么知道他们高丽造纸的秘方?
文武百官看着林楠绩在大殿之上条理清晰地反驳,居然丝毫不落下风,神情都激动了,没想到这千金难买的高丽纸是这么制造的?并不是什么秘而不传的秘方。
工部尚书连忙拉着工部侍郎:“快,快记下,马上找工匠生产!”
不就是高丽纸吗?他们也能造!
他们不仅要造,还要改良。
超越高丽纸!成为大齐纸!
符照脸色黑如锅底:“但我们还有《兰溪笔谈》,是无价之宝。”
林楠绩冷哼一声:“这《兰溪笔谈》就更有意思了。”
“《兰溪笔谈》是隐士尘素和尚写的,尘素和尚本是大昭寺的僧人,他一生各处游历,晚年游至高丽,于高丽国内逝世,你们就把《兰溪笔谈》据为己有,殊不知尘素和尚在出家的大昭寺早就留有未完成的残本!”
在场文臣:!!!
什么!
尘素是大齐的和尚!
《兰溪笔谈》是大齐的!
他们就说嘛,《兰溪笔谈》流传过来的篇章用词口吻十分中原,而且承续老庄之风,寄情山水之间,和高丽诗词反而不太像。
原来是自己人写的!
林楠绩气愤道:“而且尘素和尚的遗愿就是将游记和骨灰一起送回大昭寺,你们却枉顾他的遗愿,抢走他的游记据为己有!”
群臣震惊了。
好不要脸的高丽人!
使团只觉得整个大齐君臣的视线都看向他们,像有千万道针扎向他们,使他们如坐针毡。
符照大惊,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怎么会传到大齐这里?
难道大齐的暗探已经深入高丽了?
符照脸色骤变,却还想狡辩,被使团官员连忙拉住。
官员讪讪道:“此事定是有误会,都是误会!”
晚宴匆匆结束,使团的官员们灰溜溜地回到驿馆,一整个晚上,使团的人都辗转反侧,长夜难眠。
不是,以前大齐皇帝可好糊弄了!
怎么这个皇帝如此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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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后,林楠绩本来要走,却被群臣拦住了。
工部尚书率先道:“小林公公,那个,高丽纸的具体造纸技术你还知道多少?”
林楠绩拍拍胸脯:“我回去写给尚书大人!”
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顿时喜上眉梢,连忙道谢,走的时候还兴致高昂地讨论着。
司南浩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你刚才可太厉害了,高丽王子被你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太解气了!”
司元巽惊讶:“你在锦衣卫也不知道这些?”
司南浩轻哼了一声:“我们又不是真的手眼通天。”
林楠绩摸了摸后脑勺,找了个似是而非的理由:“我也偶尔出宫的时候听说的,还是皇上圣明,看穿了高丽使团。”
其他大臣也对林楠绩刮目相看。
不仅是祥瑞,还大战高丽王子。
还当场说出高丽纸的配方,抢回属于大齐的《兰溪笔谈》!
真是替他们出了好大一口恶气!
就连向来不喜宦官的王中丞也不由道:“我早看不惯高丽人频频打秋风的风气,这次干得漂亮!”
林楠绩义愤填膺道:“我们大齐可不当冤大头!”
众臣想起以前高丽带着那么多钱财回国,又是一阵悔不当初。
使臣和文武百官散去,料理完毕宴席,已经是深夜时分,林楠绩回到紫宸殿复命。
夜晚皓月当空,月色皎洁,林楠绩披着月光走进紫宸殿,掀了帘子进到内室暖阁,就见李承铣面前放着一摞厚厚的折子,不知道已经批阅几时了。
林楠绩走过去,微微躬身:“皇上,奴才回来了。”
李承铣抬眸,就看见林楠绩微微兴奋的脸庞,暖阁的烛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能看见鸦羽般的眼睫,根根分明。一双墨色瞳仁,黑润润的。
“嗯。”
林楠绩估摸了一下李承铣的心情,露出一抹笑,上前谄媚道:“皇上今天真是英勇智慧,一下就识破高丽使团的意图,树立我大齐宏威,让高丽使团甘拜下风。”
李承铣打眼将林楠绩看着:“是吗?”
林楠绩点头如啄米:“自然,您没看到那高丽王子走的时候,脸色都黑了,使团官员更是又羞又囧。经过这番,他们肯定不敢再糊弄大齐。”
李承铣展了展眉,心想,林楠绩这回倒是说的他心中舒畅。
国家之间的来往本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更何况现在大齐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