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铣手指都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了。
他的声音太生硬,以至于小太子和林楠绩都吓了一跳。
林楠绩看着那白花花的口口,脑子里一片空白,“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书生进京赶考的故事吗!怎么是春-宫-图啊!还是男男!】
【完了完了!】
【我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皇上饶命,奴才罪该万死!”
“奴才不知道这内容如此,呃,如此狂放!皇上恕罪!”
小太子一听林楠绩跪下求饶,更加不安了:“父皇”
李承铣看着林楠绩,熟悉的气血上涌。
他深吸一口气,唤来汪德海:“把瑜儿带出去。”
小太子被汪德海带走,还有些不高兴,不知道看的好好的为什么父皇就赶他走了,一步三回头地张望着。
内室只剩下李承铣和林楠绩两个人,安静极了,窒息的气息让林楠绩脸色泛白。
林楠绩哭丧着一张脸:“皇上,奴才知错了。”
【呜呜呜呜呜本来想讨皇上开心来着,居然弄巧成拙。】
【啊啊啊啊啊啊啊!皇上不会误会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承铣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地看着林楠绩:“林楠绩,你好大的胆子!”
林楠绩慌忙解释道:“奴才只是看着这东西有趣,第一个就想到了皇上,本想给您一个惊喜,就没细细核查内容,奴才也没想到,竟然是……是这样的内容。”
“奴才绝不是有意亵渎皇上!皇上在奴才心里高贵圣洁,神仙转世,不可亵渎!”
【知道了我打死也不敢送啊,我不要命啦!】
李承铣怒气还是没有消退,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着。
什么高贵圣洁,神仙转世!
拍马屁也不用心点!
眼角余光瞄到戏匣子上有伤风化的图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啪”一声把戏匣子按倒在桌上。
“胆大包天!”
“还敢狡辩!”
“你赏赐没了!“
林楠绩瞬间愣住了,跪在原地呆呆的。
【没了?】
【白银百两没了?】
【还倒贴了三十两?】
林楠绩“哇”得一声哭出来。
他的命好苦哇!
李承铣气恼地挥了挥手:“给朕出去!”
林楠绩神情破碎,脚步颤抖地走出了内室。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完了。
出来之后被人一把抱住大腿,林楠绩低头一看,就见小太子抱着他,眼巴巴地看着:“想听故事。”
刚才被赶出去以后,小太子就等着林楠绩出来。
林楠绩一脸游离地编了个中规中矩地赶考故事,小太子听完很是失望。
很平平无奇嘛,父皇捂他眼睛干什么?
汪德海就见林楠绩欢天喜地地进去,神情沮丧地出来,不禁纳罕:“这是怎么了?”
林楠绩想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抓住汪德海的衣袖:“有事想请教公公。”
汪德海刚得了林楠绩送的礼,和颜悦色道:“你问。”
林楠绩又有些难以启齿:“有人因为送……送礼得罪皇上吗?”
汪德海诧异:“你送什么啦?”
林楠绩眼神闪躲,附耳低声说了一遍。
汪德海脸色白了又白,红了又红,指着林楠绩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你小子!”
刚才还觉得他上道呢,居然弄出这种事来。
汪德海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啊,自求多福吧。当今皇上宽仁,没当场裁决了,性命当是无虞了。”
要是放在先帝那会,恐怕当场小命就被杖毙了。
汪德海回过味来,又抓着林楠绩问:“皇上怎么说的?”
林楠绩情绪低落:“赏钱扣了。”
汪德海:“哦。”
赏钱没了?汪德海猛地盯住林楠绩,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
林楠绩莫名其妙:“怎么啦?”
汪德海换了一副表情:“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总归罚也罚了,皇上不会太为难的。”
“过段时间高丽使团要来觐见,事务繁忙,你也跟我一块抽空帮忙吧。”
林楠绩虽然心中还是忐忑,但连忙应下。
筹备的时间飞速进展,转眼间就到了腊月初十,高丽使团的队伍自两个月前出发,此时已经到了大齐的京城。
使团的队伍从京城城门一路行进到京城驿馆,路上引得无数民众驻足观看。听说这次使团共派出了两百多人,有各种奇人异事,就连高丽国的王子和公主都来了。据说高丽公主有绝色之姿,百姓们都想一睹真容。
使团在驿馆稍作休整后,便到皇宫正式觐见,先在朝堂上正式觐见,然后还要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