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兰因咬咬牙:“我既然被皇上选中,那就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刘元吉愣住,神情摇摇欲坠,状若癫狂:“可是,他给不了你幸福的!皇上不举啊!”
刘侍郎乘着马车快马加鞭赶到太清观,直奔许兰因住处,脚底跑得直冒火星。刚奔到院门外,就看见一道明黄色身影,继而听见一句振臂高呼——
“皇上他不举!!!”
余音绕梁,整个太清观上空都死寂了一秒。
刘侍郎脚步一软直接扑倒在李承铣面前,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他的官运,他的九族!
里面的刘元吉气血上涌,压根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情绪激动地抓着许兰因双肩:“你进宫就是蹉跎一辈子,你知道吗?连小太子都不是皇上的种!!!”
刘侍郎气血不断地翻涌,“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
“孽障!给我闭嘴——”
刘元吉只听到一声熟悉的怒喝,紧接着“轰隆”一声,门被猛然踹开。明黄龙袍照亮雪洞般的屋子,袍子上绣着五爪金龙,衬得来者面容越发冷峻,双目森寒。
刘元吉双手还握着许兰因,表情却一片空白。
刘侍郎冲进来,抬手扇了刘元吉两耳光:“孽畜!见了圣上,还不跪下!”
李承铣看着刘家父子二人,凤眼微挑:“好大的胆子!”
林楠绩站在后面,不怕死地悄悄探出脑袋,看见刘元吉脸上肿起来的鲜红鲜红的巴掌印:【嘶,刘侍郎下手可真狠,可惜诗兄不是省心的灯啊。】
果然,刘元吉颤颤巍巍地摸了脸上胀痛的巴掌印,不知道哪里豁出去一股勇气,一把上前抱住李承铣的大腿:“我与兰因两情相悦,请皇上成全!”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连汪德海忍不住闭了闭眼。
刘侍郎脸色灰沉,突然将矛头指向许兰因:“都是这个青楼女子妖言惑众,才迷惑皇上和这孽畜,请皇上明鉴!”
刘元吉瞪大了眼睛:“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是我心甘情愿的!”
刘侍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刘元吉一眼:“孽畜!你这是鬼迷心窍!”
刘侍郎:“这青楼女子明面上卖艺不卖身,私下里极其不检点,和多人勾搭成奸,极其不堪。现在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皇上万万不可被妖女迷惑!”
林楠绩简直要出离愤怒了:【渣男!根本就是是自己贪图美色,明知道刘元吉包下许姑娘非但不加阻止,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仅如此,还把儿子包下花魁的事透露给刘夫人,导致刘元吉被禁足两月。】
【这两月里他就偷偷摸摸到春风明月楼寻欢作乐!】
【刘夫人天天在家痛骂刘元吉不成器,和青楼女子厮混,压根没想到丈夫才是最可恶的人!】
【好不要脸的渣男!】
李承铣瞳孔中闪过震惊,不由厌恶地瞪了刘侍郎一眼,然后看向许兰因:“你有什么要说?”
许兰因跪在原地,面色素白,语气恭敬:“民女没有什么要说,全听皇上的。”
林楠绩:【啊,没想到许姑娘这么信任狗皇帝。】
李承铣抽了抽嘴角,难道他是没有信用的小人不成?
刘元吉脸色煞白,完全无视在场的皇帝和老爹,一把握住许兰因的手:“你告诉我你是被逼的!”
许兰因神情痛楚:“刘公子,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的。”
刘元吉大崩溃:“我不相信!”
刘侍郎心急如焚,一把捂住刘元吉的嘴,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皇上,这孽畜犯病说胡话了,恳请皇上降罪!”
林楠绩:【啊哦,刘侍郎真豁得出去,要是真治罪,刘元吉这条命多半保不住了。】
【哎,可惜呀,如果这个时候宣太医就好了。】
李承铣看着脚边跪着的三人,听到林楠绩的心音,忽然心念一动,冷笑一声:“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汪德海,宣太医!】
【诶?】
【诶???】
【难道狗皇帝知道刘侍郎曾经醉酒闯入许兰因房中意图作恶的事了?】
李承铣心神一凛,吩咐了汪德海几句话。
汪德海连忙出去宣太医。
太清观是皇家道观,离宫里不远,很快就有一个鬓发半白的太医匆匆赶来。
李承铣坐在唯一一张椅子上,动作斯文地抿了口茶:“把脉吧。”
太医朝皇帝拱了拱手,示意许兰因伸出手来,仔细地搭住经脉。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宣太医把脉了?刘元吉一头雾水地看向自家老爹,却后者有些出神。
刘侍郎看着许兰因纤细的手腕,脑海里闪过无数种猜测。
不会吧,不可能。
那次他都醉得不省人事了。
汪德海问太医:“如何?”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