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特意给我啊,反正你拿去换的坚果,我肯定也能吃到一些。”
“那怎么行。”
“诶呀,别磨叽这个了。以后我还要经常来给我的默默送吃的,你要每次都跟我计算得这么清楚吗?哪次偶然碰见了,赶上你手里也有吃的,你再给我呗。”
“成。”陈永峰嘴上答应,但是内心默默地让自己记得,有机会要回报的。在这种饥荒年代,一口吃的就是莫大的恩情,不还的话心里不安。非亲非故的,怎么都说不过去。
邵锦成看了看窗外的天色。
“好了,我得走了,杨叔这次还挺够意思的,没催我走。”
“好,咱们下次见。”
邵锦成眼里全是陈默,“我的默默,吃饱饱了跟你哥哥好好睡觉,锦成哥哥下次再来看你。”
他起身嘱咐兄弟,“你们这屋里真的冻死人了,晚上记得多给我的默默盖被子,不要抢她的被子。”
陈永峰听了直翻白眼,“我照顾妹妹这么久了,我还需要你来教?”
“嘿嘿,也是也是。”
邵锦成重新看向陈默,忍住想摸她头发的冲动,“锦成哥哥真的走了,下次见。”
说完他一边起身,一边斜挎上那个‘为人民服务’包,走了出去。很快他身影穿过院子,外面传来关车门的声音,然后是吉普车发动的声音。
等邵锦成的吉普车走远了之后,寂静了一小会儿的陈家开始传出女人越来越高的说话声。
“娘!你说说有这个道理吗?她一个家里最小的丫头片子,怎么这好事就能摊到她身上呢?那个什么首长的孙子,如果缺妹妹,要看上的话,也得是我们家招娣吧?”
陈永峰跟陈默在这西屋,因为灵液的缘故,东屋说什么他们一字不落听得很清楚。
“你们看看咱们招娣这皮肉,生在农村也是个白白净净的,怎么也轮不到西屋那个死丫头片子呀。”
刘珍珠坐在东屋的炕沿上,旁边坐着陈招娣,她的嘴巴片刻不停歇,发泄着她的不满。
这也是天色黑了,别人家都张罗睡觉了,不然她必定要出门去,去平时聊天的那几家,把这事好好说道说道,这不到两岁怎么还有勾搭人的功夫了!
她的大丫三丫都没轮上,凭啥就那个要死的死丫头片子被首长孙子给看上了!
陈永峰的逆鳞
陈老太太斜眼看了一眼坐在炕稍屁股长根儿了一样的刘珍珠,这儿媳妇现在满脸的愤慨与不理解,陈招娣坐在她身边,因为被妈妈提到要是当妹妹也是她去当,所以此刻一脸的骄傲。
刘珍珠也没有了早上要死的样子了,晚上多给她盛了米汤,那多给她的饭虽然对肉体作用不那么大,但是对精神上的作用很是明显。
她觉得自己在陈家又恢复了地位,那碗米汤像灵丹妙药似的,让她身心俱舒。
“哼,那怎么办呢?今天那个首长孙子也来东屋了,也看见你家三丫了,那他怎么没说把手里的鸡蛋给她吃了呢?”
“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啊!娘!凭啥啊!”
陈老太太看着眼前清澈又愚蠢的儿媳妇,她是真的单纯的蠢啊,别人说的话一概听不懂,非得让人家把话说得比腊月的破棉裤还透。
“因为人家就是看不上你家三丫呗。”
这话一出刘珍珠愣住了,三丫的嘴巴也撅起来了,刚刚才建立起的信心,一下子又没有了。
刘珍珠觉得不可思议,“娘?你说啥呢?咱三丫总比西屋那个瘦鸡崽子好看多了吧?”
“切,论长的吧,你要说二丫还行。”
“二丫?切,娘你真的是老了,二丫都十三了,听说,那首长的孙子今天才十一。”
“这你都知道?”
刘珍珠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来,她没事就出门去唠嗑,东沟村的情报信息中心领导非她莫属。前阵子那首长带着孙子来到附近西风坡的疗养院,听说那首长一点架子都没有,这些信息,都是那首长跟附近村民聊天,他自己说的。
“那当然了娘,村子里有啥事我不知道啊”
“那女大三抱金砖,你不知道啊?二丫比他大两岁,那是个事?你要这么说,那大丫二丫三丫,这三个的年龄,还真就是二丫才最合适。”
三丫这才听懂大人们在说啥,这也不是去当妹妹的啊!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扭头下地就回东里屋了,那正在地上扫地的二丫陈美,好像压根没听见奶奶妈妈这话一样,手里的活一刻都没停。
“她?”刘珍珠往地上看了一眼,“要不然就大丫,要不然就三丫,哪轮得上她了。”
陈美握着笤帚的手指,指甲微微地泛白。她依然一刻不停,把手上撮子(cuo zi,东北话,扫地时用来收取垃圾的工具)里面的土分别一点点倒在地上老叔吐的痰上,然后再连土带痰一起扫走。
刘珍珠叹息起来,嘴里嘟嘟囔囔,“你说咋这么不巧,不然大丫就晚生一年,那不就正好女大三抱金砖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