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郁时正要开口,不远处长椅上的刘阿姨已经发现了他们,招手呼喊:“诶!你俩怎么又回来了?”
乔怀清用肩膀顶开他,笑着走过去:“刘阿姨,我听说您会待到闭园才走,就抽空去给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哎哟,这哪儿好意思,你们今天已经给我一份大礼了。”
摆脱了节目npc的身份,刘阿姨也明显放松许多。
“刚才有摄影师在,很多话我不方便说,其实我是自愿报名参加的,想让更多人了解我和我女儿的故事,憋在心里太难受了……周导听后决定做成一期节目,我真的很感谢她,也谢谢你们的配合,礼物就不用了。”
“别客气,阿姨,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乔怀清变魔术似地从背后变出一个画框。
“我偷偷问周导要了您女儿的照片,画了张图打印出来,希望不会冒犯您。老公,打灯!”
谭郁时听话地打开了手机里的手电筒。
刘阿姨怔怔接过,借光看清了画——
一位身穿纯白婚纱的俏丽女孩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唇角细心地点了一颗小痣,惟妙惟肖,宛如真人。
暗色的背景与浓重的阴影使浅色更为突出醒目,女孩好似从画的表面剥离出来,跃到眼前,形成一种近乎3d的效果。
刘阿姨发呆了半天,讷讷道:“这是你画的?这么短时间就能画出来?”
乔怀清笑道:“这得感谢我老板的压榨,经常通宵赶好几张稿,一张半身像而已,小意思啦。”
刘阿姨看红了眼:“太厉害了……谢谢你,阿姨一定好好珍藏!”
乔怀清摆手:“您喜欢就好!”
刘阿姨珍重地收起画,抹了抹眼睛,慈祥地看着他们:“还有句话,阿姨不知道该不该讲……”
乔怀清:“有什么不能讲的,您尽管说!”
“那我就放心大胆说了啊……你们俩,真是一对情侣吧?”
谭郁时笑了声,没回答。
“……”乔怀清不知该作何表情,“这您就误会了,我们只是利益(一)关系,他靠我谋利,我找他当一。”
作者有话说:
小谭:老婆真会造词……诶等等刚说了什么??????
真心真意
刘阿姨没怎么听懂,不过不妨碍她打趣:“别不好意思啦,我都看出来了,你俩虽然都是小伙子,但一看就很喜欢彼此,眼睛都粘在对方身上,尤其是你男朋友。”
乔怀清不便反驳,含糊其辞地嗯嗯两声,赶紧转移话题:“天黑风凉,您早点回家吧,我们送您。”
谭郁时为她披上外套,接着喊来了陶源。
四人一同往外走,夜色比刚才更黑了,几乎看不清脚下的石板路。
陶源打着灯、扶着阿姨:“您走慢点儿,不着急啊。”
刘阿姨小心地抱着画框:“好,你们也当心。”
陶源看见那幅画,回头问:“这就是你刚才在休息室画的画啊?怎么不让摄影师过来拍?那样观众肯定对你好感倍增。”
“那样就变味了,显得我是为了博好感才画的。”乔怀清瞟了某人一眼,提高音量,“我可不像某些演员,录节目的时候对我百依百顺,摄像机一撤,就不背我走这段路了。”
“……”陶源磨了磨牙,是可忍孰不可忍,决定为自家老板出口恶气:“乔、先、生,你这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之前你穿婚纱不方便,地上又有水洼,我家老板才好心背你,现在雨水都蒸发了,你也换上了裤子,凭什么还要——”
“好了,别说了。”谭郁时云淡风轻地打断,“他在撒娇而已,你不懂。上来吧。”
陶源:“?”
“这还差不多。”乔怀清昂首一哼,拿走谭郁时的手电筒,得意地跳到他背上,一手搂着他脖子,一手给他照明。
陶源表情痴呆,脚下趔趄,手里灯光一晃,无意间扫到了乔怀清的肩背——
宽松的衣领下,露出了一小片红色胎记。
像条锦鲤的尾巴。
谭郁时为谁参加的这节目,他不是不清楚,毕竟那天他也在车上。
可他先前总以为,老板就是图一时新鲜。
任晓萱朋友圈发的那组背影照片,确实丰姿冶丽、惹人浮想联翩。
谭郁时是个成年男人,平日里洁身自好,不代表没那方面的需求,难得相中一位美人,起了兴致想追到手再正常不过。
但乔怀清真人的气质与照片相差十万八千里,张口闭口都是些污言秽语,态度又嚣张狂妄,谭郁时这种有头有脸有背景的人物,怎么可能真心瞧得上?
顶多处几个月就腻了,包括齐芳也这么认为。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今天谭郁时让他去买对戒。
还不是普通的对戒,是距离最近的某顶奢珠宝分店内最昂贵的男士对戒。
十万一枚。
别人或许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