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累了快一天,现在困得眼睛都快要闭了上去。
宁湾打了个哈欠,脚下的拖鞋踢踢踏踏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眼前昏暗的走廊就如一个无底洞一般,恍若要将人吞噬进去。
宁湾莫名觉得背后一阵凉意,鸡皮疙瘩狂冒。
特别是走廊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些色彩鲜艳的人像油画。
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此刻宁湾脑内又开始狂冒出恐怖片里的场景,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宁湾顺利地回到了房内,长舒了一口气。
但他没注意到走廊外隐在暗处,刚刚差点要伸出手抓住宁湾的陈最。
昏暗落寞的灯光打在他高挺英俊的鼻梁上,脸的其他部分则是隐于暗处,让人看不真切。
他笑了笑,像是确认了宁湾的安全一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而屋内的宁湾显然注意到了垃圾桶里不成形状的蛋糕。
这什么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吗?
宁湾暗自思索着。
但下一秒,宁湾有些怀疑地往门口望了望。
他刚刚好像没锁门来着,难道是有人故意进来干的?
谁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不会是陈最吧?
宁湾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他后悔刚刚没锁门了。
陈最不会又给他来个惊喜,藏在衣柜里面吧?
宁湾火速又检查完全部能藏人的地方,这才放下来心来。
累了一天的宁湾洗漱了一番,转身就入了梦乡。
但深夜,他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宁湾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听见了那声音来自于门外面。
宁湾鼓足了勇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而后他抄起一个玻璃水杯,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旋开了房门。
手里的玻璃水杯也蓄势待发,准备应对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下一秒,宁湾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什么小偷、私生,也不是什么鬼怪,更不是丢掉蛋糕的犯罪嫌疑人陈最。
而是江愈。
是看上去有些脆弱、无助的江愈。
他静静地背靠着墙,坐在地上,额前的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而后江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望向宁湾。
他浅灰色的眸隐约折射出些光亮,声音有些脆弱,道:
“你知道我的老婆去哪了吗?”
宁湾看着江愈眼尾处洇着的红,和任旧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这酒是还没醒呢。
看来江愈的酒量是真的差。
“江愈,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宁湾蹲了下来,无奈地望向江愈,柔声劝道。
“我要找到我老婆,他叫宁湾。你认识他吗?”
江愈突然整个人凑近了过来,浅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宁湾。
宁湾听完这句话,整个人耳朵尖子开始发红。
他手足无措,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江愈这个问题。
江愈突然靠近,像是大狗似的,轻轻嗅了嗅宁湾的脖颈,然后整个人又埋了进去。
他声音暗哑,说:
“你好香,所以你是我老婆吗?”
香气
江愈乌黑的发丝随着主人亲昵的动作,轻轻蹭过宁湾的皮肉,就像是在撒娇一般,撩动宁湾的心弦。
“香?哪里香了,这不就是你房间里沐浴露的味道?”
宁湾停顿了片刻,声音犹豫,有些含糊地回答着。
自己哪里香了?宁湾也轻轻地耸动鼻尖。
但他根本闻不到有什么特别的味道,只闻到了江愈发梢上飘散出来的那阵掺杂着清冽酒香的苦橘香气。
哪来的什么其他味道。
宁湾耸了耸眉,觉得江愈对他的滤镜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明明江愈比他更香才对。
“就是很香,甜甜的,软的,很好闻。”
江愈有着一把清冽的好嗓音,因着性格原因,他平时说话的时候音调都是正经、一板一眼、严肃的感觉,就像山间泉流叮叮咚咚撞击玉石般清冷空灵。
可此时此刻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那语调有些松软了下来,尾音蛊惑诱人,里面的情感满溢,就像包裹着蜜糖般的深沉甜腻,腻到了宁湾的心里。
说着说着江愈整个人又得寸进尺地埋得更深了一点,高挺的鼻梁深深嵌入宁湾狭小可爱的锁骨上窝。
鼻梁轻轻地、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嗅着,嗅得如痴如醉,睫毛好似也因为主人找到归属的愉悦而轻轻地颤动飞舞着。
就好像这一小块皮肉是宁湾全身上下香味最浓郁、最勾人的地方。
宁湾因着江愈这一番痴迷的动作,耳根子早已红上加红,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