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推掉了今天的工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他读故事书,林林总总都是一些无聊的童话故事,听得邓零星只打哈欠。
可是看着公爵兴致勃勃的样子,他也说不出不想听故事只想看电视的话,只能忍了。
又过了一天,邓零星的体力才恢复到七七八八,他从卧室里出来,沿着走廊想去花园,迎面撞上安德斯走过来。
俩人一照面,彼此都有点儿尴尬。
尤其是在看到邓零星脖子上还未完全消退的吻痕之后,安德斯更尴尬了,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邓零星也不想跟他说话,俩人就这样沉默着擦肩而过。
分开几米远之后,安德斯忽然停住脚步,他没有回头,用一种很低沉的声音说道:“邓零星,我想公爵大人是真的喜欢你,你这样骗他,不内疚吗?”
邓零星愣了下,他转过身茫然地看着安德斯,抬起手摸了摸下唇,无辜的眨眨眼,“什么呀?听不懂…我没有骗大大哦,大大说了,不许我说谎的…”
安德斯冷哧一声,阴着脸走了。
邓零星也继续往前走,只是刚才天真无辜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他表情烦躁,走路脚步声也很重,一下一下用力跺着地板,仿佛天底下二十五亿人口每人都欠了他二百块钱。
愧疚?他能有个屁的愧疚,格伦连他本垒都上了,把他搞得五迷三道、七荤八素的,都快日到床头柜里了,而且不出意外的话等公爵死了,他也活不了。
要是这样还能愧疚的话,他也不用做什么杀手了,辞职回老家卖红薯去吧,至少红薯不会操他。
嫉妒的金丝雀
邓零星并不觉得内疚,内疚的另有其人。
公爵现在就总觉得亏欠了他,对他愈发的疼宠。原本是三分管教加上七分溺爱,现在连管教都没了,全是溺爱,估计邓零星就是“不小心”放火把他的书房烧了,他都不会生气。
邓零星现在就是一只螃蟹,可以在城堡里横着走,把安德斯气得够呛。
关键是这种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安德斯一手促成的,如果不是他用那种药剂诱发了邓零星的发情期,公爵的欲望也不会失控,俩人就不会滚到床上去。
格伦也猜到是安德斯对邓零星做了什么,否则他的发情期不会无缘无故的到来。之后他给邓零星安排了一次详细的体检,身体无伤无恙,格伦便也没有跟安德斯计较,只是禁止他再单独接触邓零星。
于是安德斯就更郁闷了,工作之余都是泡在酒吧里喝闷酒,天天半夜三更的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莱斯利安忍无可忍了。
他是个非常自律的男人,每天遵循着严格的作息时间表,滴酒不沾,也没有其它任何不良嗜好,他责任心强,严于律己的同时并不宽以待人,总是要求自己的下属和同事跟他一样自律,尤其是与他相熟的人,是最受其荼毒的。
今天安德斯又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大半夜才回来,莱斯利安在花园的小路堵住他,把他拖进黑暗的小树林里狠狠揍了一顿。
第二天安德斯鼻青脸肿地从床上爬起来,来到餐厅吃早饭。
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里,左手杵着脸靠在桌边,右手按着因为宿醉而剧痛的太阳穴,有些纳闷,“我昨晚梦见被人打了,怎么今天一睁眼脸上真的有伤?”
莱斯利安端着一份三明治和蔬菜沙拉坐在他对面,一边用餐叉扎起生菜,一边面不改色地道:“你昨晚喝醉从楼梯上滚下来了,摔的。”
“楼梯上不是铺着地毯吗,能摔成这样?”安德斯昨晚喝得太多,记忆完全断片了。
莱斯利安不慌不忙地瞥了他一眼,“你是从三楼摔下来的,一路畅通无阻地滚到了一楼,才摔得这么惨。”
“好吧…”安德斯艰难地接受了这个说辞。
“你该戒酒了。”莱斯利安平静地吃着早餐,将嘴里的食物完全咽下之后才开口说话。
“我之前就劝过你,不要再插手大人和邓零星的事情,我相信大人自有分寸,你也不该质疑大人的决定,你想想,这么多年了,大人的决策有过失误吗?”
安德斯沉默了一会儿,不甘心地反驳道:“那是因为大人没遇到过感情上的问题,他一定是被那只猫精给蛊惑了。”
“……”莱斯利安叹息道,“你没回来之前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听从大人的命令,你有点儿太偏激了。”
“我偏激?我能不偏激吗?”
安德斯不知被碰到了哪个雷点,有些恼怒,他神色冷厉,那只蔚蓝色的左眼显得格外幽深,低声吼道:“我已经失去了做杀手的资格,如果连保镖的工作都做不好,那我和废物还有什么区别?!”
其实莱斯利安能理解安德斯,这个人从前是个意气风发的顶尖杀手,十八岁入行,那么多年从未失过手,每场任务都完成的干净漂亮,因此被公爵重用着。
直到两年前那场意外,那道伤断送了他的杀手生涯,安德斯一度受到了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