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1/2页)

番外:首辅养儿攻略

罗瀚,虚岁十三。

当今内阁首辅罗慎远的嫡长子。

身为嫡长子,家中规矩森严,对他的要求也格外严格。自三岁起便不能跟母亲同住,由乳母带着另居旁院。自六岁起搬出前院,与内院隔开。

罗瀚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还跟母亲很亲近的,喜欢黏着她,搂着她。她身上又软和。后来从前院搬离之后,父亲请了西席教他读书,他每日天不亮就起,到了中午再去内院给母亲、祖母请一次安,一直到晚上才能歇息。跟母亲之间的关係就淡了。

自小伺候他的乳母叫秋娘,大字不识。看见他每日早起不准时,竟然去集市买了只雄鸡回来养在院子里。父亲有次进他的院子里,看到一隻趾高气扬的公鸡盯着他,嘴角微抽。「是谁在大少爷院子里养鸡?」

秋娘很懵:「老爷,我养来叫少爷起早的……」

罗瀚分明看到爹有点无奈:「家里有漏刻计时。」

秋娘啊了一声:「不能养鸡吗?」

「不能。」父亲说。

秋娘只能把鸡挪去后罩房养,雄鸡还是喜欢溜溜跶达走到前院来。父亲看到了竟然没再说过什么。

罗瀚也喜欢这只雄鸡,因为他儿时也没有别的玩伴,他得有嫡长孙的威严。

有时候他摸去后院,把鸡抱在怀里,摸它的毛,嘴里念着:「鸡哦,大公鸡。」

雄鸡养熟了倒也不啄他,反而懒懒地把头缩下来,羽毛缩成一团球。

罗瀚的鸡在他八岁那年死了,那天父亲要听他背诗经。他在父亲的书房里,边背边哭。父亲看着孩子抽噎,问他:「怎么了?」

罗瀚觉得男子汉大丈夫,为一隻鸡哭太丢脸了。抽抽噎噎的说不出为什么,只是摇头。反而让父亲更皱眉了:「你做出这犹豫的姿态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罗瀚想忍住不哭,反而越哭越厉害。

父亲就侧身对随从说:「给他端一碟梅子糖来。」

罗瀚小时候背书是宜宁教的,背一首给一颗梅子糖。后来父亲见到了,没收了所有的梅子糖。以后但凡他哭,都拿这个来哄。

随后父亲挥手说:「带他去他母亲那里。」

罗瀚被管事领到罗宜宁那里,弟弟去了外公家玩了,罗宜宁在给父亲做靴子。看到他哭,忙把他搂过去。柔声哄他:「宝哥儿,怎么哭啦?」

罗瀚很少再听到别人叫他宝哥儿,自从他去了外院住之后,父亲便很少让他再见母亲了。他抱住母亲的腰,大哭着说:「母亲,宝哥儿读书好累。」

「那今天就不读书了。」罗宜宁看到孩子哭,心被揉成一团。

她带他做吃的,带他玩。等孩子折腾够了,终于不再难受了,但是赖在母亲身边倦意起了,罗宜宁让他睡在自己身边。罗瀚睡着还抓着自己母亲的衣角,眷恋地靠着她。

只要睡在母亲身边,就忘了一切的苦痛。好像外界的一切都有人给你阻挡着,是最温暖的地方。

罗慎远下朝回来,看到儿子占了自己位置。

罗宜宁上前去给他脱革带,看看如今的首辅大人。跟他说:「你今日倒回来得早。」

大皇子继位之后,罗慎远独掌大权,但也每日忙得不可开交。

「那小子怎的还在这儿睡下了。」罗慎远眉头微皱。

「我还想和你说此事。」罗宜宁让他坐下来,给他倒茶,「宝哥儿才八岁,你对他未必太严格了。你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严格啊。可以放鬆些,孩子的天性总要有的。」

「他和我不一样。」罗慎远边喝茶边摇头,「他是我的嫡长子,所有人都看着他。我若不压得他重些,以后迟早会废。」

毕竟罗慎远只有一个。

罗宜宁见他额头那几道纹比前些年更深了些,是愁得更多了。想拿手去给他抹平。罗慎远捉住她的手,轻声道:「怎么了?」

若不是有重生,她如何遇得上他,成为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这些年见他越来越厉害,权势越来越大,心中的思量就越来越重了。

罗宜宁笑道:「你平日总是想得多,思考得太多,累人。」

他沉默片刻,竟然笑着说,「宜宁,一件事从我的心中过,它的任何方面就已经思量周全了。即便是我不想去想,但也控制不住。」

罗宜宁看着他,说:「你躺下来。」

罗慎远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依言躺下。又听到她说:「闭上眼睛。」

然后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两侧,她轻轻地给他揉按:「我跟着徐婆子学的,可以舒缓经络。你近日时常头痛,放鬆一些。人常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你这么聪明怎么行啊……」她说话的时候声音略降低了些,温凉的气息拂在耳边。「要别这么聪明才好。」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他都占全了啊。

想到这里罗宜宁没有再说话了,她静静地看着这个躺在她大腿上的男人。父亲上次在边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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