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他在明晃晃地迁就一个人。
“新后看起来和陛下的感情还不错,叫人牙酸。”高大人暗道想把女儿送进宫做四夫人的几家人打算估计不成了,短时间内,新后必定是陛下的心尖宠。
先皇后,她住过的宫殿是谁想修就敢提出来的吗?
可新后不仅提了,还让陛下刻意地在朝堂上显摆了一番。小女子,心思不简单呐!
………
余窈说到做到,过后一天果然挑选了合适的布料歪歪扭扭做了一双袜子出来,悄咪、咪地就摆在萧焱的面前。
男人好心情地将这份礼物收下,对她要修缮长央殿的决定便再没有意见。
她想修就修,随便她怎么折腾,只一点,他要见她的时候她必须在他的身边。
秋闱筹备中,各地举子赶往京城,余窈也费心费力地忙活起来。
她懂得虽然不多,但因为有几位尚宫还有常平在一边帮忙,慢慢地,修缮长央殿的章程也完成了大概的雏形。
抽空,她甚至还出了两次宫,去查看自己的香料铺子,顺便给医馆中的舅舅还有阿阙等人带去了点心鲜果。
王伯和戴婆婆也让她给招进了宫,暂时一起参与到对长央殿的修缮中,对此,最高兴的人是绿枝。
有了戴婆婆,她的心就安定多了,也不怕余窈的身边没有她的位置。
长央殿修缮到一半的时候,一个意外的消息传到了余窈的耳中。
尉犇告诉她,她苏州城中的大伯父一家进京了,带的家当和人都不少,似乎是要在京城长住。
“按照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性子,到了京城一定会来找我,封爹娘定海公和定海公夫人的旨意也不知他们接到没有。”余窈想到了灰暗的那三年,心情一下变得低落,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到他们。
哪怕他们血脉相连,是父母去世后亲近的族人。
“应当是没有,估计是在途中错开了。臣发现他们在打听镇国公府的消息,还想上门拜访。”尉犇一脸欲言又止,若他们知道昔日寄居的亲侄女成了皇后,怎么还会想到镇国公府……
“大牛,你让人透露给他们,我和傅世子早就退婚了。”余窈蹙着眉头,还是决定把退婚的消息先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真去镇国公府。
先看他们什么反应。
尉犇向余窈告退之后并未就此离开皇宫,而是又被召到了另外一处地方。
殿中,萧焱在百无聊赖地给一株张牙舞爪的木头浇水,听了他完完整整的述说后凉凉瞥了他一眼。
尉犇心下一凛,便道不好,他不该听信了郎将大人的话,主动揽了这个活计,还是守着余家那宅子舒服的多,陛下有多难伺候众所周知。
“姓余的在苏州城失手砸死了一个人,因为畏惧封元危全家不远千里也要到京城,这件事你没有和皇后说?”萧焱觉得这得用的副将快要变得和野牛一般蠢钝,竟然连最重要的一点都没有和小可怜说。
他嫌弃不已地拂了拂手指上的水珠,不再摆弄长得难看的木头。
尉犇神色微僵,那等腌臜事他如何会说出来污了娘娘的耳朵。
更别提,砸死人的余昌孝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堂兄。
“秋闱已经开始了,姓余的还有姓方的都要参加,朕让王叔介去考察举子的品行,姓余的砸死了人怎么能有资格金榜题名?”萧焱脸上的笑容阴冷,在苏州城的时候他就看小可怜的大伯父一家不顺眼,偏偏他们又跑来京城,那就刚好做一做小可怜的踏脚石。
“陛下的意思是不准余昌孝参加秋闱?可他是娘娘的堂兄,这件事如果捅出去闹大,迟早会有御史借机怪罪娘娘。”尉犇选择不告诉余窈还有这一点原因,亲族之间永远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余昌孝是比林家关系还近的堂兄,他若名声坏了更会让余窈脸面难堪。
长央殿修缮到一半,一切向好,众人才对新后的纯孝形成一个浅显的印象,突然来这么一出,尉犇可以想见,余窈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会付诸东流。
虽然陛下的宠爱一如既往,但难保朝臣们不会多想。
“你不懂,小可怜有时候就是需要朕逼上一次,”萧焱的语气幽远而诡异,“她要变得和朕一样,让人畏惧,否则纵然长央殿修好十座,她依旧没有信心做好皇后。”
“她努力地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后,可实际上只差一步。做不到的,朕可以帮她。”
他顾自感慨,笑的十分愉悦,“朕帮她,让她从一只被人欺负的小鹌鹑变成让人只敢仰望的凤凰,想一想这颗心都要开心地跳出来了。”
尉犇看到了帝王脸上的笑容,通体生寒,“陛下想要怎么做?”
“先按照她说的做,透露给余家的人知道她和姓傅的早就退了婚。林家既然有了安康伯的爵位,门口的守卫也该多一些,闲杂人等特别是素不相识的外地举子最好连靠近都不能。仓皇从苏州城历经千里到了京城,结果不仅举目无亲,就连参与秋闱的资格都被剥夺,哪怕耗财万贯也无济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