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乖乖地接受事实,还是会做出别的举动?
“不管做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他喃喃自语,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
次日,船只即将经过平港转入内河,京城在望,余窈感觉到船上的气氛都改变了不少。
不知是武卫军还是镇国公府的护卫神色都变得更加严肃,余窈瞧见了心里莫名滋生出一缕不安。
她心不在焉地和未婚夫用完了午膳,未婚夫似乎忙起了自己的事情,她连理由都没找很轻易就和绿枝一起去到了厨房。
戴婆婆已经等候多时,一看到她们就拎起了一个膳盒。
余窈发现这膳盒果然脏兮兮的,她抿着粉唇朝着昏暗的船舱底部走去。
往下,一直往下,到了最底部,气味就变得难闻起来。
绿枝赶紧拿出了香丸,她放在鼻下脸色好看了一些。
“娘子,这间房就是,门锁着但通过栅栏可以说话。”戴婆婆循着记忆找到了地方,余窈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几个蓬头垢面的人影。
戴婆婆将膳盒放下来,那些人凑了过来,带着一股恶臭难闻的味道。
余窈重重咳了一声,在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时候,说了第一句话,“明日,京城就到了,这是你们最后能交代的机会了。”
少女的嗓音清脆,可在深深的牢狱之中却吓的这些人缩成了鹌鹑。
京城快到了,不就意味着他们的死期也快到了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有人已经被关的崩溃了,失声大喊。
而有的人却忍受不住地抓紧了栅栏,还渴望着能有一线生机,“交代,我都交代!贵人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都说!”
余窈咬了下唇,直直盯着那双疯狂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为什么被抓起来,你们再说一遍。”
她要确认。
“我们只是奉了夫人的命令接世子的未婚妻回京城,余家小娘子,对,是有人冒充世子去余家,我们被牵连的啊!”
妇人大喊。
奉夫人的命令接世子的未婚妻回京,有人冒充世子去余家!
短短的一句话那个妇人说完,昏暗中余窈的小脸彻底没了血色。她的意思是未婚夫是冒充的,这怎么可能?
“夫人……是谁?她的命令又是什么?”余窈怀抱着希望在想是自己听错了,或者根本就是这个妇人被关了太久已经疯了,她在胡言乱语!
未婚夫明明就在这艘船上,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贵不可言,怎么会是冒充的呢?不可能!
“夫人当然就是夫人了,超品的镇国公夫人,如今京中数一数二的朝廷命妇!”那妇人的语气带着独一无二的骄傲,她可是夫人面前的大红人,夫人要派人去苏州直接就想到了她。
差事也是最最要紧的,这怎么不是夫人信任她的表现呢?
“我和你说,夫人派我们到苏州城是要将世子的未婚妻接走,人接回国公府,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世子的未婚妻是夫人早年定下的,如今她只是一个丧父丧母的商户女,不祥地很,夫人早就后悔了,人接回去国公府再解除婚约,省得余家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抓着这桩婚事不放,坏了我们家世子的名声。夫人把差事交给我们就是信任我等,只要回到京城,赏钱是一定不会少的。”
“可是,我们才到苏州城第一天,还什么都没做呢,我们听到围在余家门外的人说世子宠爱未过门的未婚妻,为她豪掷千金置办衣服首饰!这万万不可能啊,世子的人明明就在京城啊,所以是有人冒充了我们家世子,大人你明察秋毫,我们只是想知道在余家宅子里的人是谁,根本不是故意要窥伺武卫军。给我们一百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啊……”
“……冤枉,我们是冤枉的!”
妇人说到后面已经嚎哭起来,落到武卫军的手里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的半条命都快去了。
如今回到京城,他们的另外半条命也要保不住了。
“都怪那余家女,不祥,晦气,连累了我等!”
幽暗的船舱最底部回响着妇人不甘的哭声,每一个字都像是生在海中的水草,从四面八方缠过来,捆住她的手脚,封住她的五官,余窈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已经僵住。
“……娘子,娘子。”绿枝和戴婆婆看到她脸色惨白双眼失神的模样,都快吓死了,不停地呼唤她。
很久,过了很久,余窈的眼睛才像是有了焦距,她慢慢吞吞地转过身,像一抹游魂离开了这个地方。
假的,一定是假的,她听到的话全都是假的。
她不停地想要说服自己,没有错啊,未婚夫乘着官船到苏州城,他的身上还有他们的定亲信物,他身边的人都能说出镇国公府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是她的未婚夫呢?
可是她说服不了自己,“未婚夫”不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这个妇人却可以将当年定下婚约的始终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