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材带着公道回来吗?
为什么突然之间,一切就都成了成材的错呢?
难道他们真的要被压迫一辈子吗?
张氏的丈夫将那些人都赶走以后,回来看见妻子愣愣的站在院子里。
一滴眼泪缓缓的从她的眼眶滑落。
她的声音很轻:“成材真的错了吗?”
从那天以后,张氏的丈夫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张氏揩了揩泛红的眼角:“老头子以前脾气很好,只是发生了这件事以后,他的脾性就有点……还请各位官老爷多担待,他没有恶意的。”
“你放心,我们能理解。”卫青看了看听完这件事之后脸很黑的刘彻,开口问道:“令郎至今仍是……?”
“音讯全无。”
“事情的经过我们已经了解了,你放心。待我们回去核实之后,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了解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刘彻就再也坐不住了。
略微询问了一些其他的情况之后,刘彻他们就告辞了。
临行前霍去病问张氏:“你还记得张成材是跟哪个衙役说过粮商私压粮价一事吗?”
“是一位姓吕,叫吕勋的衙役老爷,但老身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这位衙役老爷了。”
“你放心。”霍去病拍拍张氏的手:“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张氏和丈夫目送着霍去病三人远去的背影。
她的丈夫硬邦邦的问:“你真的相信他们是朝廷派来民间体察民情的御史老爷?”
张氏叹了口气:“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但这么多年了。我只想要一个答案。我知道如果成材还活着他不可能不回家,但我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希望,万一成材只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所以才回不来……”
回城的路上,刘彻面若寒霜:“竟然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贪墨了这么多年,朕竟一概不知!真是好大的胆子!”
“陛下息怒。”见四下无人,卫青也恢复了原来的称呼:“毕竟此时您还在宫外,人多眼杂。一应事宜还是等您回宫以后再行处置较为妥当。”
出来玩的时候高高兴兴。
回去的时候倒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回宫之后的刘彻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派人急传左内史、大司农和仓曹掾吏进宫问话。
三人在宫门口处碰头的时候面面相觑,不止发生了何事。
大司农试图和左内史通一通消息。
左内史却说,最近长安风平浪静,压根没有什么值得陛下亲自过问的大案。
这下三人更是满头雾水。
在等待左内史他们进宫的过程中,刘彻已经发过一通火了。
董偃等人一踏入殿内,立刻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刘彻直接开见山的问:“左内史,长安近日可有冤假错案?”
左内史立刻拱手回话:“回陛下,长安近日治安良好,并无冤假错案。”
刘彻闻言冷笑一声:“治安良好?朕怎么听闻,有黔首上牙门告发官商勾结之事,却一去不复返,再无踪影?”
左内史闻言连忙跪下告罪喊冤:“回禀陛下!绝无此事啊!”
“绝无此事?”刘彻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他又看向仓曹掾吏:“何时民间粮价变更,竟也能越过朕了?”
仓曹掾吏也赶忙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明鉴!自陛下登基以来,民间粮价一直都是按照陛下规定的数目,一直不曾有变啊!!”
“那若是有粮商私自压价,该当何罪?”
“回陛下,私自扰乱粮价者,属明知故犯、扰乱社稷民生。当处以笞刑,并拘役三年。”
刘彻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在场三人还有什么能不明白的。
这是有不长眼的东西撞到刘彻跟前去了。
大司农当即跪下喊冤,说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左内史,想起来了吗?”
此时左内史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这事他一直私下做了许多年,自认手脚干净且十分隐秘。
他想不明白,刘彻怎么会突然发现这件事。
“左内史,想起来了吗?用不用朕再帮你回忆回忆?”刘彻一拍桌子:“你好大的胆子!”
左内史被刘彻吼的一激灵,却仍不想就这么认罪。
他大声喊冤:“陛下!臣冤枉!臣从未做过对不起陛下之事!”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刘彻吩咐卫青:“仲卿,把他直接拉出去砍了!”
“陛下息怒。切莫因此等小人气坏了身子。”卫青给刘彻顺了顺毛,看向左内史:“左内史,张家村的张成材以及那几位与张成材同行的男子,现下身在何处?还是已经被左内史抛尸乱葬岗,喂了野狗了?”
左内史听到张家村的时候,就已经瘫软在地。
连张家村都查到了。
他再狡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