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煜现在掉头就走,他都能理解。
不过杨煜没走,杨煜也顺着他的视线落在那张狭窄的单人床上,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你确定这张床挤得下?”
杨煜身高少说也得一米八五往上,温思惟也是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两个人挤在一起对这张床来说还是有点小困难。
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能陪自己的,温思惟当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于是他硬着头皮说:“能挤下啊,能挤下,没问题的。”
“……”杨煜又看了眼那张小床,温思惟感觉他像是有话要说,结果他只是停顿了一会儿,轻声叹道:“行吧。”
温思惟顿时松了口气。
两个人挤一张床还是有点难受,只能侧着身子睡,还要小心翻身的时候幅度不能太大,以免掉到地上。
好在温思惟住的是下铺,就算摔下去也不会太疼。
不过一想杨煜这么高的个儿还得跟自己挤一起,温思惟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本想让他住里侧,还能舒服点。
但杨煜说怕他又摔一次,坚持要睡外侧,温思惟自知理亏,只能随他去了。
有个人陪着,恐惧感立马减轻了不少,温思惟得以睡了个好觉。
你问这个干什么
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杨煜已经走了。
后脑勺的疼痛经过一晚上的时间,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有了加剧的趋势,一阵阵的抽痛。
光是从床上坐起来,温思惟都觉得整个人头晕脑胀的,像是被人扛在肩膀跑了好几公里。
胃也不太舒服,有种想吐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昨晚喝多了,还是真的脑震荡了。
这边温思惟正坐在床上慢慢回神呢,耳边突然炸开一道声音:
“温思惟你可终于醒了,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了!”
不用睁眼,这咋咋呼呼的大嗓门,除了薛晴也没有别人了。
温思惟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姐,你轻点吵,我头疼。”
温思惟抱怨的声音都还没落地,薛晴已经冲到了床边,伸手就去扒拉他的额头。
温思惟赶紧往后躲:“嘶,你别乱动,我头真疼。”
薛晴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
“你头疼?我看你是装的,昨晚你跑哪去了?说出去醒醒酒人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
温思惟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喝多了,就回来了。”
薛晴抱臂看着他,“你自己回来的?”
“……”温思惟沉默片刻,还是如实道,“杨煜把我送回来的。”
薛晴哼哼两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我说嘛,大早上的看见杨煜从你寝室出去了……你俩昨晚一起住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生怕薛晴误会,温思惟连忙解释,“昨晚我头疼,他才留下来照顾我的。”
“所以还是一起住了?”
温思惟:“……”
温思惟苍白地解释:“就,留下来照顾我啊,咱们不都互相照顾吗……”
薛晴拍拍他的肩,一脸意味深长,“行了兄弟,别解释了,我都懂的。”说完就走了。
温思惟:“……”
不是,你懂什么了?
虽然温思惟很想把薛晴抓回来再解释一遍,但后脑勺清晰的疼痛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赶紧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医疗室。
他本意是想让队医给他开两片止痛片,毕竟他已经跟老胡约好了,今天下午去二队陪练。
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伤耽误训练。
但队医很严肃地表示,撞到脑袋可不是什么小事,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ct检查一下。
温思惟打个哈哈过去了。
不过最后队医还是给他开了两粒止痛片,温思惟拿了药就走了。
还没到和老胡约好的时间,温思惟就先去楼下的自动贩卖机那买了瓶水,把药吃了,又点了两份外卖。
外卖到了之后,他没着急吃,先把自己的拿去了一队训练室,又拎着另一份往外走。
这时候,薛晴迎面走来,看见他连忙出声叫住:“哎,温思惟,正找你呢。”
温思惟停下脚步,“怎么了?”
“教练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温思惟不由得皱起眉:“他?找我?”
“是啊。”薛晴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拎着东西,惊奇地“咦”了声,“你这拎着饭是要上哪去啊?”
鉴于薛晴总是喜欢拿杨煜打趣他,温思惟干脆撒了个谎,“我要回寝吃。”
他往外走了几步,又想到可能等他从教练办公室出来,饭都凉了,于是又折回去找薛晴。
“薛晴。”温思惟小步跑到她面前,把外卖递给她,“估计等我回来饭都凉了,你去趟二队,帮我给杨煜吧,他应该还没吃。要是他吃完了你就给老胡,我到时候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