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啸着穿过回廊大堂,撩拨了屋檐上的红灯笼,转眼就攀上走廊尽头假山边上的青松。
依依绕绕,摇摆了青松,又毫不留恋得搅乱了池中水,最后一头撞在紧闭的雕花木门上。
撞碎一声难耐的呜咽。
风乍停。
低低的声音逐渐清晰起来。
细碎的呜咽中,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声音压抑嘶哑,带着哭腔鼻音:“时间快到了。”
“不急。”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喉间滚动着急促压抑的喘,格外危险,又别样性感迷人:“我把他们接到路口,他们只能走着来。”
闷闷的呜咽又响起来。
好奇多情的风被雕花木门拦在门外,它就地打了个旋,悄悄得从半开着的窗户钻了进去。
屋内红绸高挂,喜字耀目。
一对红烛静静得燃烧着。
清风拂过,烛光摇曳。
大床上的帷幔颤了颤。
一只白皙的手突然伸出来,白净漂亮的五指紧紧得抓在床沿上,因为用力过猛,骨节发白。
一只大上一圈的手紧跟着探出来,紧紧得覆盖上那只柔韧白净的手,又掰开抓着床沿的修长五指,充满爆发力的五指强势入侵,最后十指相扣。
“抓着我。”
也只能抓着我。
男人低低得要求着,不容拒接。
归祈身如浮萍,意识被南玄泽搅得支离破碎,他本能得紧扣南玄泽的手,以求片刻安稳。
但这本能的依赖眷恋却让南玄泽心口发烫,强大的克制力瞬间崩溃,囚困在牢笼里的饥渴猛兽破牢而出,迫切得攻池掠地。
情起,一发不可收拾。
归祈死死地扣着男人的手,在越来越狂野的风暴里漂浮不定,直到他筋疲力尽,再没有一丝力气去环抱男人的肩。
男人长臂一伸,把他困在怀里。
意识彻底破碎前,归祈也没闹明白,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南玄泽低下头,克制得亲吻着归祈的眼角,一下又一下,温柔且强势。
待风平浪息。
归祈半阖着眼,有气无力。
南玄泽慵懒得斜靠在床塌上,神色餍足,手法熟练得给怀中人按摩,缓解着爱人腰身的酸软疲劳。
深秋的夜已经很凉。
风吹过,凉意更甚。
归祈挂着汗,缩了缩身体。
南玄泽立刻把人抱满怀,扯过一旁的薄被,把人裹严实,他安抚得亲吻着怀中人的额头:“睡一会儿。”
寒光闪烁。
软剑深入木窗,悄无声息。
半开的窗户无声得合上了。
利刃反射着烛光,显得格外温暖。
归祈低低得应了一声:“好。”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由远及近。
左哲从昏昏沉沉的状态里迷迷糊糊醒过来,首先听到的是熟悉的雷声,继而猛然惊醒。
“咱们又回来了?”
惊讶的女声从身侧响起。
左哲扭头看到了舒弥与路仁,也看到了自己所站立的地方。他站在一处悬崖上,身前是万丈深渊,身后是一片废墟。
往远处眺望,入目皆是荒芜。
舒弥:“系统没死,继续闯关?”
“应该不是。”路仁感受了一下说:“没有机械声提示剧情,我也没感觉到什么潜在的威胁。而且那一堆堆废墟,不像是正常的试炼之地。”
左哲往另一边看。
司仲焚也在。
司仲焚穿着一套白色睡衣,头发有些乱,眼睡眼惺忪,还没反应过来在哪里。
左哲莫名得被萌了一下。
舒弥穿着一身碎花棉布睡衣,无语得瞪着眼前荒芜的悬崖:“那这到底什么情况?”
左哲沉吟了几秒,突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你们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归祈他们招呼我们来的?”
“!”舒弥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碎花睡衣,内心有些激动又有些抗拒:“还……还是不要这么丢人了吧。”
想到自己的小熊睡衣,左哲没说话。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了。
路仁倒是西装革履,只是手里端着杯牛奶,一脸郁闷:“心仪了好久的小姐姐第一次登门,说不定还会留宿。我却在这里。”
左哲:“……喝牛奶的小姐姐?”
路仁嗯了一声,眉梢眼角都是温柔:“她坚信只要喝牛奶身高就能窜一窜,她坚持喝牛奶。明明不喜欢。”
明明她的身高和他,刚刚好。
路仁叹息:“这么好的机会。”
左哲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你要是在,能跟小姐姐发展出什么火花?”
路仁:“……”
好像不能。
左哲:“这不得了,没啥遗憾。”
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