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这次在新加坡,顺便帮他外公去拍卖会拍了一幅画,临时看到这条手链,一眼就觉得该是温辞戴的。
“伴手礼。”在温辞拒绝之前,周雾先开口,“便宜货,别嫌弃。”
温辞本来还有所顾虑,闻言忙摇头:“不会,我很喜欢。”
周雾嗯一声,胡编乱造:“常戴,老板说有玄学。”
温辞好奇:“什么玄学?”
周雾抬眼,意味深长地看她几秒,才回答:“治眼睛。”
温辞牵着狗,周雾提上温辞刚才红着脸系上死结的垃圾袋,两人一狗一起上了电梯。
刚下一层,电梯门推开,楼下的住户走进来,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和一位中年女人,看起来像是一对母女。
平时养成的好习惯,见有人进来,椰椰很自觉地往电梯角落挪,蹲到了温辞的脚边,闭着嘴,连舌头也不吐了。
老太太连打了两个哈欠,旁边的人看到了,关切道:“妈,你一上午都没什么精神,昨晚没睡好吗?”
“是呀。”老太太叹气,“被吵醒好几次。”
“什么动静吵你了?”
“你没听见吗?就昨晚十一二点的时候,响了几回,也不知道放低声音,来来回回的,真是受不了。”
感觉到身上的狗绳被拉了一下,椰椰疑惑抬头,看到了目光飘忽、做贼心虚的温辞。
想起昨晚自己的声音……温辞不自觉地攥紧手里的狗绳,一瞬间坐如针毡。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听见。”中年女人疑惑。
“怎么可能呢?这么闹腾……”老太太回过头,看向后面那对年轻男女,“你们是楼上刚搬进来的住户吧?昨晚有听见什么声音没?”
老太太没睡好,回头皱眉询问的表情落到心虚的人眼里,有那么一点儿兴师问罪的意思。
周雾神色懒散,刚要开口,身边的人已经朝老太太鞠了个躬。
“抱歉,”温辞耳根红透,诚恳道歉,“……我、我们以后会注意,不会再吵到您的。”
老太太:“?”
周雾:“……”
老太太沉默片刻,后退一步,惊疑不定:“昨晚那警车,是你们招来的?”
温辞愣住:“什么?”
老太太:“警车呀,昨晚半夜在楼下来来回回,滴嘟滴嘟地响了好几遍,我又没关窗,被吵醒了好几次。”
温辞:“……”
温辞已经说不出话,周雾回答:“不是我们。”
老太太莫名道:“那你刚才道什么歉?”
温辞:“……”
温辞没在电梯里再说过一句话。
走出电梯,与那对母女分道扬镳,周雾终于忍不住,低头去看温辞的脸:“你以为人家听见什么了。”
温辞崩溃,目视前方,不敢看他:“……没什么。”
周雾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语气不太正经:“放心,温老师,那房子隔音很好,除了我没人听见你叫-床。”
椰椰:“汪!”
周雾:“你不是人。”
“………………”温辞脸都快成番茄了,牵着绳快步往前走,不再和周雾并肩,“椰椰,我们走快点吧……”
周雾随口逗一句,接下来十几分钟,温辞都牵着狗走在前头,一眼都不看他。
很好逗,又很不经逗。
直到经过一家摆有烤肠机的小卖部,萨摩耶循着味道往别人店门口一坐,不走了。
它本来就胖,温辞牵不动,也真不敢用力去拉它。于是她终于回头,求助地看一眼狗主人。
周雾双手抄兜,好笑地上前,用膝盖顶了顶狗:“别装,起来。”
椰椰不动,甚至还要趴下耍赖。
周雾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打电话,声音懒散:“秦运,你之前不一直想要我家那隻狗?什么时候给你送去。”
椰椰认命地站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悲痛地离开了小卖部。
“它认识秦运?”温辞问。
周雾嗯一声:“讨厌得很。秦运不小心踩过它尾巴。”
温辞点点头,她垂眸看了一会儿椰椰的背影,忍不住偏头小声说:“它好像很失望。”
“装的。”周雾也小声回答,“骗你回去买给它吃。”
温辞“喔”了一声。
走出几步,萨摩耶仍旧耷拉着尾巴,也不呜呜叫了,温辞又心软:“它真的不能吃吗?”
萨摩耶这装可怜的招数用过不知几次,周雾一次没上过套。
他扫了一眼温辞的表情,半晌,懒洋洋道:“吃一个可以。”
……
树下,温辞坐在木椅上,身上的裙子和萨摩耶的毛发一样洁白。她半弯着腰,手里举着被吃了一半的烤香肠,被萨摩耶的吃相逗笑:“吃慢点,椰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