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以晴:“……”
又过了快二十分钟,周雾才慢悠悠地回到客厅。
瞅见他,秦运一愣:“你怎么还洗了个澡?”
“热。”周雾言简意赅。
在空调房里看鬼片,热?
秦运刚想问,周雾朝他抬了抬下巴:“往那边挪点。”
秦运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是要坐原先那个位置:“坐我这啊,我旁边不挺宽吗?”
“你俩太吵。”周雾头也不回地朝沙发另一端走去。
见周雾过来,温辞默默地挪出一个空位。
一杯冰矿泉水递到眼前,周雾淡声道:“喝点水。”
“……”盯着周雾捏在瓶盖边缘的手指看了几秒,温辞错开眼,接过,“谢谢。”
秦运和窦以晴正在挑选下一部要看的电影,划过某部古早鬼片,秦运道:“你看,咱们高中运动会晚休就看的这部电影,都怪你把老师喊来,害我没看到结局。”
窦以晴翻白眼:“我没告老师,要我说几遍?不信你问温辞。”
听见自己的名字,温辞点头:“是的,那时以晴没离开过座位。”
秦运立刻道:“那我当时也没喊那么大声,都是隔壁那体育委员喊的——不信你问周雾!”
周雾往喉咙里灌了几口冰水,轻描淡写:“不记得了。”
周雾当然不记得,因为他那天翘了第一节 晚自习,刚进教室没多久老师就杀到了教室。
温辞想起那场晚自习,她一直没敢抬头看幕布,借着电影的光在写作业。直到教室门被推开,听见有人喊“周雾”,她匆忙抬头,倒霉地看见荧幕上鬼突脸的画面,周雾已经从坐在第一排的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清凉急促的风。
新一部电影开始播放,淡黄温暖的画面映照在温辞脸上。
沙发这侧的位置没那么宽敞,她和周雾肩抵肩,身体隔着薄薄的衣服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温辞拧开手里的冰水,低头抿了一小口,默默地品尝心臟传来的那点难以言喻、充满不真实感的满涨。
电影一直看到半夜四点,中途周雾企图叫散几次,但秦运和窦以晴看上了头,非要把整部系列看完。
温辞肝述职报告都没熬过这么晚,回去的时候脚下都仿佛在飘,到房间刚挨上枕头就睡了过去。
再一睁眼,早上7点,刚过三小时。
看清时间,温辞叹气,合上千斤重的眼皮,刚打算继续睡,手机突然振了一声——
【妈妈:今天上午有培训吗?】
【妈妈:培训环境怎么样?拍几张照片给妈看看。】
温辞骤然清醒。
她坐起身,打开去参加培训的老师的对话框,硬着头皮说自己对培训很好奇,问对方能不能发几张照片。
收到照片后,她小心地截去对方老师的名字,发给了温母。
【妈妈:好的,注意安全,记得吃早餐。】
【温辞:你和爸爸也是。】
温辞松一口气,带着撒谎后的愧疚感重新躺下。
眼皮仍旧很重,后脑杓隐隐发疼,手机没有再响,但不知为何,温辞有些睡不回去。
她闭上眼,想强迫自己进入睡眠,门外传来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手机亮起来,屏幕上是窦以晴发来的消息:【醒了吗?】
温辞回復:【嗯。】
下一秒,房间门被推开,窦以晴的脑袋伸进来,两位拥有同款教师生物钟的女人沉默无语地对视了几秒。
窦以晴面无表情:“我就说老师这职业不是人该干的。”
温辞精神疲惫,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软声附和:“就是啊。”
“还睡吗?”
“正在努力。”
“睡不下别硬睡了,去吃早餐?”窦以晴朝她抬抬下巴,“这酒店自助早餐价位一人1288,我昨天特意问了,我们房卡可以免费进餐厅,怎么说?”
温辞掀开被子:“走。”
酒店别墅分别落座在林间,距离酒店各大设施都有一段距离。窦以晴给前台打了电话,很快就有接驳车来把她们接去餐厅。
她们挑了室外的座位,能看见不远处的海滩。
清晨的海面宁静平和,连海风都是温柔的。温辞撑着脑袋,对着海滩发呆许久,直到窦以晴又端了一盘精致糕点回来。
窦以晴看着温辞面前那碗喝了一半的白粥:“你就吃这么点??”
温辞其实没什么食欲,只是确实睡不着,见窦以晴需要人陪,就跟过来了。
她回神:“没,还喝了杯牛奶。”
“不行,温辞,你太瘦了,再吃点。”窦以晴指了指自己面前几个大盘子,“想吃什么直接拿